25.大姐死了,在那个车站,挡在大哥身前,中弹身亡。
三兄弟都悲痛欲绝,难以置信。
火车的汽笛声鸣了,大哥大姐呵斥明台搭乘火车将军火送往根据地,明台死死的拉着大姐的胳膊不愿离开,但明诚强行将人拖开送上了火车。
扒拉着车门旁边的栏杆的明台,撕心裂肺的喊着大姐,却只能无助的看着自己里哥哥姐姐们越来越远,直到喉咙哑得说不出话,直到眼泪流干了再也流不出来,直到车站消失在夜色之中。
靠在车厢里的明台,觉得自己仿佛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了一般,筋疲力竭无法动弹。
这么一别,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了。
自己连大姐的葬礼,为大姐守孝都做不到。
而大哥又要继续他暗无天日的伪装者的生活。
至于阿诚哥,能在自己的记忆里,看到他的最后一面,终于他的眼里只有自己了,这是该哭还是该笑呢。
明台突然又想哭了。
26.两年之后,抗战胜利了。
这两年里,无时无刻不在伪装的双面间谍明台,历经过大大小小的任务,数次死里逃生,数次九死一生。
唯一陪着自己的程锦云也在一次任务中牺牲了,从那以后明台就再也没动过感情,内心越来越趋于死水般平静。
这两年没有回过一次上海,却能在新闻报纸上看到大哥和阿诚哥的消息,只要能知道他们都还活着,明台也就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动力,尽管麻木不仁。
抗战的胜利,明家三兄弟都起了巨大的作用,但他们却不能受到众人的敬戴,因为他们都是伪装者。
不过组织对他们都算照顾,虽然不能得到他们应得的荣誉,但却被组织私下里安顿好了。
明公馆是不能住了,明家搬到了上海郊区的一幢别墅里,依大哥明楼的话讲:正好,虽然不是阿诚当年画里的那个家园,但也不错。
27.明台离开上海之后,明诚和明楼还得继续他们的伪装生涯。每天回到空荡荡的明公馆,没有了大姐高扬的声音,没有了桂姨炖的汤,没有了小少爷闹腾的不正经的音调,这已经不能算是一个家了。
明诚很想念明台,每过一段时间,都会迫不及待的联系组织询问明台的情况,每次明台陷入困境都心惊胆战牵肠挂肚,得知明台平安无事则又会长舒一口气但总忍不住想要再三叮嘱。
其实早在好几年前,明诚对明台的感情,已经超出了兄弟之间的感情了,他很清楚在他自己心目中,明台是有多么重要的地位。
明台是他一直牵挂的人,一直想要保护得死死的人,却也是唯一能让他产生占有欲和保护欲的人。
他可以宠爱明台,包容明台,忍让明台,保护明台,但他却必须将他多余的感情收的干干净净,这对作为一个完美的伪装者的他来说,实在是一件易事,也是一件苦事。
抗战胜利了,明台,终于能回家了吧。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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